所想皆如愿,所念皆可见。

【尊猿】若我以身祭剑

看过来看过来,这是第三次修改,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修改了。(大概……

这一次并没有修改结局,只是修改了一些细节部分,大概又增加了差不多两千字左右。全文截止这个版本,一共是1.5W左右。嗯,果然,我写的短篇啥的,都会破万……

讲真,如果你们有想要说的,可以直接私戳我,建议啊,感想啊,我都挺乐意见到的,因为写者很难看到自己有哪里不足,只有你们能看到。

况且,我可并没有打算只写这几篇啊,你们不说我那里有问题,我怎么继续往下好好的去写其他篇章啊,对不对(>^ω^<)

※伏见结局如题,以身祭剑了,所以结局肯定不会是HE。

※伏见身份特殊,体质特异,可以用自己的命做交换,让达摩克利斯之剑恢复如初。

※尊猿并没有在交往。并且双向暗恋。到死之前,谁也不知道谁爱谁。

※背景是在学园岛,室长和尊哥对峙的时候。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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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啧……力量开始失控暴走了啊……”伏见扒开八田的领口,看着锁骨上的那枚隐隐发光的吠舞罗印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潜在意识在作祟还是真的确有实感,他发现他的那枚被他烧毁的印记竟然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逐渐升温,带着灼烧般的炙热火辣辣的刺痛着。

“那个人……真的是……啧!”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看着天空上那愈渐残破的赤色达摩克利斯之剑,他知道,是到他选择的时候了。

刚要迈开步子,就被一只手攥住了脚裸,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险些让他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他不悦的咂嘴,低下头来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你在干什么啊美咲!”

“你这家伙!你想去哪!”虽然还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但是那愤恨的声音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八田不知道这个人是要去哪里,但是,即便是逃跑那他走的方向也不对吧?

“啧!放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伏见的语气有些急躁,他试着想从八田的手里挣脱出来,但是那家伙就是怎么也不肯放手,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赤色力量已经开始爆发失控,以至于和他身体中另一部分的青色发生了剧烈的冲撞,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相互冲击在一起,几乎让他痛的全身都在痉挛,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在不快一点的话,就赶不上了啊。

“美咲你快点放手!”

“你就那么无所谓吗!?好歹也是你曾经追随过的王啊!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八田努力站起来,扣住了他的手臂,怒视着伏见的眼睛出了愤恨外,还有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意思在里面,他就想不通,难道猴子这家伙真的就这么铁石心肠?他就没有一点点的伤心吗?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能怪得了谁!”

伏见用力的甩开八田的钳制,他伸手遮住了眼睛,借此来掩饰自己几乎要呼之欲出的愤怒。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这是那人自己选择的结果,自己造的孽,怪不得任何人。但是他又会忍不住的想,如果尊先生的身边没有聚集那么多人就好了,没有那些所谓的同伴,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尊先生,那么也就无法吸引他了吧?

还真是矛盾啊,但是他不是从出生就开始矛盾着吗?生还是死,这个贯彻了他整个人生的一个最大的矛盾点。如果他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可是那样的话,就遇不到那个他畏惧着,却又吸引着他的存在了啊。甚至是现在,他都没办法彻底定下结果,谁生,谁死。

人都是自私的。

初生之时就像是一面毫无粉刷的纯白墙壁,在走过一段漫长的色彩斑斓的旅途之后,那面墙壁早就被缭乱的颜色胡乱涂鸦,就算还能看到原本的色彩,可是又能有多少呢?他们孤单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最终又孤单的一个人迎接终点。

没有谁会彻底的拥有谁,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共用一个大脑一个身体同一份感情,所以他们还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他们所拥有的还是只有那一个自己。一个早就不复最初色彩的自己。因为只有自己,那么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他们都会率先保护自我,然后再去考虑要不要去帮助别人。这是人的天性,这一点,即便是矛盾着生和死的他也无法抛却。

他并不惧怕死亡,可是他现在却在犹豫要不要去救那个人。他们两个之间,或许一直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直到十束的事件发生,他才知道他错的有些离谱。

感情的事情,并不是说上了几次床就能顺理成章的向后发展,那不过是他们的几响贪欢。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喜欢或者是爱这样的字眼,也没有说过什么能表达心意的话,因为一次意外上了床, 往后的日子就像是彼此都默认了一样,偶尔的见面,上床,各自离开。他们从来都没有确认过彼此的关系,他们不会为对方庆祝生日,不会给对方送节日礼物,不会再彼此的私事上有过多的询问,就像是床伴一样。

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尊先生, 是不一样的。

偶尔,他们会巧妙的在街上相遇。或是他一个人,或是他带着安娜。他或是打个招呼转身离开,或是被迫的要求一同逛街。有时候他是真的搞不懂,这算是什么呢?大摇大摆的拉着背叛者一起陪同赤组的小公主去逛街,这样的场景无论是让哪一边的人看到都会大吃一惊吧?

他畏惧着他的强大,却又被他的强大深深吸引。他想要逃离这对他来说如同未知深渊的危险,却又忍不住的想要沦陷在这致命的吸引力中。他自知他输的一败涂地。却又不肯低下头颅率先认输。倔强着,想要在这场并不存在的对峙中坚持到最后。

其实,王什么的,都是一样的生物吧?尊先生是,室长也是。因为身处高位,手中拥有绝对的权利和力量,所以,他们从来都不会低下头去看看王座底下的那些渺小的附属者。

对于那个人来说,他有他所谓的同伴,有他所谓的挚友,有他所谓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而他伏见猿比古,又算的上是周防尊的谁?或许,谁也不是吧。在他们忙着处理十束多多良的死亡事件时,夜深人静,或是躺在床上睡不着,或是在办公室继续敲打键盘,他的脑袋里会突然的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甚至是可以说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如果当时倒在枪口下的人不是十束,而是吠舞罗的其他人,那么周防尊还会是像现在这样兴师动众的去为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谁报仇吗?

又或者,死的不是不知道的谁,而是他的话,那个人也会吗?每次这么想的时候,他都会被自己逗笑,怎么可能呢?这种事,想都不要想啊。

可是,如果死的人是周防尊,他又忍不住的笑了。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呢?可偏偏,或许下一秒,那个人就会因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崩毁而死。他拥有救王权者、或者可以说是恢复达摩克利斯之剑的能力,因为当年的迦具都事件石板改变了他的体质,那之后,他也可以说是一个特殊的权外者,只是一直没有人发现。一个人的身体中能同时存在不止一位王权者的能力,这本身就是对普通的氏族来说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极限, 只能承受一个王的力量。

其实现在想一想,简直就像是注定了的命运一样。即将掉剑的人是他曾经的王,而他恰恰就拥有恢复那把剑的能力。真是奇妙的缘分,在他最无力的时候遇到这位强势的王并且给了他自保的力量,而当这位王面临生死危难时,他却正好拥有拯救他的力量,如此凑巧的,直让他想笑。

可是他现在却笑不出来,八田说他麻木不仁,铁石心肠,可他并没有像八田说的那样,真的就毫无动容,真的就那么无所谓,他想救那个人,但是,他也想和那个人一起活下去啊……

抬头看着那柄赤色的巨剑已经残破不堪,似乎马上就会坠落一样,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出一口气,眼底的神色却是已经决定了结果的决绝。

“也差不多该罢休了吧?还在对打的,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夜刀神好心的提醒了在僵持中的两个人,他看着那名叫做伏见的青色制服的氏族表情有些不对,但是他现在也并没有那个闲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八田看了看周围,果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这时候,镰本从不远处小跑过来,“八田哥,我们也快点走吧,其他人都去岛外避难了。”

“避难?你说什么啊!尊哥他还在这里啊!”八田看了一眼周防尊他们的所在地,声线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更大的恼火。

镰本看出了八田不会走的决定,他又转头看了看伏见,而后者正捡起了他的佩剑,朝着那个危险的中心方向焦急的却有些摇晃地走去,“喂!你要去哪啊?”

只是伏见并没有回答他,甚至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伏见的步伐更加焦急了, 就像是那种在不快一点就赶不上了什么一样。

“猴子!”八田想要追过去,但是却被镰本拦住了,然后就被不由分说的直接扛起来,他看了看伏见的背影,在无视了肩膀上的八田之后,他收回了视线,朝着学园岛外面的方向跑去,“八田哥,我们还是走吧。“

“猴子!你这家伙给我回来!”八田朝着伏见大喊,但是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份不好的预感并不是源自周防尊,而是源自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伏见猿比古。

此时的八田美咲不会知道,这将是他对伏见猿比古说的最后一句话,而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成为了他们生死隔绝的最后一眼,那个倔强却又瘦弱的身影就那么牢牢的定格在了他的记忆深处,从那时开始,甚至是直至死去,终此一生也无法释怀。

从此以后,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2.

当伏见赶过去的时候,他全身因为两种力量不停的排斥冲击几乎痛的无法独自站立起来,他只能靠着他的佩刀昴来支撑他勉强站起身,他看到周防尊亲手贯穿了那个白发少年的胸膛,他也看到了宗像礼司那想要阻止却完全没来得及制止的惊愕眼神,还有,那个人头顶悬着的巨剑已经岌岌可危,似乎马上就要坠落了。

他咬了咬牙,忍着剧痛一步一步来到那两个人的身边。在飞扬起来的尘埃中对峙的两个人似乎都非常意外的看着他的到来,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毕竟王权者的战斗不是普通氏族能够承受的,那些力量的余波实在是过于强大,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出现伤亡,所以两位王权者很早就给自家的下属们下达了命令,赶快撤离学园岛,此时的学园岛内应该是除了他们两个外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他们对于伏见的到来在抛开一开始见到他时的惊讶,现在就是对其安全的担忧。

“伏见君,我应该早就下达了命令,全员撤离学园岛,我想我下达的命令应该不会有误,那么就是说你又在一意孤行不听指挥!”宗像难得带了怒意略微拔高了声音朝伏见叱吼道,对于这个他十分中意的下属,他是既头疼却又无可奈何,有些时候真的是完全不听指挥,胡乱行动,将自身的安危置于险境,就像是现在。

再听了宗像的叱吼之后,伏见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他不应该来,但是他却又无法不能不来,当他终于来到周防面前时,他看到了那人鎏金色的眼眸里盛着怒意和担忧,然后,他听见那人尽力将怒意压到最低,声音却因此而有些喑哑,“你来这里干什么!”

“啧!我为了谁,你会不知道?”伏见微仰起头,他看着那双怒意愈加显盛的眼睛,他又开始本能的畏惧着这个人。

“赶紧给我滚回去,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

“……任性,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正在任性妄为,亲手杀了杀害十束哥的凶手,报了仇,你很开心吧?但是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死了之后吠舞罗的那帮人要怎么办?还有,如果您真的想死,那请不要拉上我们室长一起死,你可以不顾你们吠舞罗,但是我们室长却不能不顾我们scepter4,要死,您自己一个人去死就好了!”伏见几乎扯开了嗓子朝着周防尊吼出了这些话,既是愤怒,又是怨恨,隐隐还有一丝委屈。他没回头看宗像的表情,但是他听见了宗像礼司的那一声轻呼,“伏见君……”

他想,宗像礼司的表情一定是惊讶的,因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非常明确且主动的确认了自己的立场,他是归属于scepter4的啊。

但是周防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好看了,那原本带着怒意和担忧的神色渐渐阴沉下来,他直视着伏见猿比古,“原来,你是为了那家伙来的吗。”

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平淡的确认。伏见下意识的开口反驳,“才不是!我是为了——”但是他又马上停住了。他微仰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了那柄渐渐失去原本光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剑身已经开始分崩,红色的静电滋滋啦啦的发出声响,到处都充满了紧张危险的气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偏偏,当他看见周防尊蠕动嘴唇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有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的就从嘴里带着颤音的说了出来,“如果您的身边没有聚集那么多所谓的同伴,如果从一开始我的王就是室长,那就好了……”

他眼底的波澜是如此的剧烈,可是,他是真的希望是那样。那样的话,即使遇不到也没关系,或许很可能那样的话还会少了很多很多的麻烦。他和美咲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个人而发生改变,或许以后他和美咲的关系还是会变差, 但至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需要在背负一个叛徒的骂名。

因为遇不到,所以也就不会被他的强大吸引。即使再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也是在双方的战场上,或许他还是会畏惧,可他真正畏惧的是周防尊这个人,而不是他王权者的身份,那个时候,或许因为身份的不同,他只会把他当做敌对的王来对待,他畏惧的也只是身为王的周防尊,而不是他这个人的本身。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希望如此。那样他就可以结束这份他死死压抑着,几乎快要让他发疯发狂却永不见天日,也没有人知道,更是永远不会有结局的爱慕。

他看到了周防尊惊愣的表情,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不解。但是,无所谓了。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他放开了撑着昴的手,用那把匕首在左手手腕上狠狠的划出了一个十字伤口,暗红的血液几乎是立刻就从那个十字伤口涌了出来。伤口处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吃痛的呻吟。

他握紧了拳头,好让更多的血疯涌出来,他看了一眼周防尊,然后将流着血的手腕凑在他的嘴边,但是对方却因为他割破手腕的这个动作给惊住了一样,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对方的配合,伏见只能自己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周防的嘴,让那些血液流进周防的嘴里。

似乎是口中浓重的血腥味终于让这个人回过了神,周防瞪大了眼睛,盛怒的叱吼却因为过于震惊和心疼而沙哑低沉不已,转而伸手握住了那不断涌出鲜血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

翻裂开来的皮肉被满是粗粝茧子的手掌大力的攥住,这让本就痛疼的伤口更加雪上加霜,火辣辣的刺痛终是让伏见忍不住的吃痛呻吟了一声。但是痛归痛,他的其他动作还是没有停止。依旧拿着匕首的手迅速将周防尊的另外一只手的手掌划破,然后在周防尊怒目瞪视下,抬起那人受伤流血的手掌凑在自己的嘴边,像是一只小小的吸血蝙蝠一样,吸食了一口味道并不怎么好喝的血液。

“伏见!”

完全没有理会周防的怒吼,他握着那只被他划伤了的大手,然后覆在了自己受伤的手腕上,伤口与伤口的完全相接,王权者的血液与献祭者的血液相互交融,这个选定的仪式算是完成了。

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权外者身份,更不用说知道怎么进行这个仪式。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成为了赤之氏族的那天晚上,在梦里,他梦见了所有的一切,六岁时莫名其妙生的那场重病原来就是石板选定他成为了献祭人,之后的献祭仪式在他看来又是多么的愚蠢,为了自己的王而奉献自己的命,他不懂,真的值得吗?换做是他的话,他绝对做不到。

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啧,不就像是个笨蛋一样么。明明以前还在嘲笑那些人,但是现在的自己不也正在做和那些人一样的事吗?啊,或许有一点是不一样的,他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王,而是为了……

“伏见君,你到底做什么!”宗像走上前,凝眉注视着那个倔强却又任性的少年,他觉得伏见做的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这件事的后果会非常的严重。

“做什么……室长,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 其实,我也是一个权外者,”宗像礼司微睁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确信,“只是我和那些权外者有些不同,我并没有其他的异能,如果没有你们这些王权者赋予的能力,我依旧会是一个普通人。”

他勉强的笑了笑,“但是,就是因为有王给予我力量,所以,我的能力才能起到作用。”轻叹一口气,“你们这些所谓的王,全都是孤独的存在啊,应允命运而生,最终却又因命运而回归死亡。但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个响应命运而一同诞生的献祭者啊,他们是为了你们这些即将逝去的王而存在的。像什么呢?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身体内部开始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一眼暖暖的, 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又像是还未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他蜷缩在母亲子宫里,在那温度绝对适宜的羊水中静静漂浮,等待降生。他突然就有些站不稳了,脚步踉跄的就要摔倒在地, 几乎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但是他看着那柄中枢已经失去了光彩的巨剑,他咬着牙在心里默念。

燃烧吧。

燃烧吧。

燃烧吧!

噗嗤一声,有火苗燃起来了。那是一簇小小的赤色的火苗,只有拇指那般大小,摇曳着,在他的内心里不断的壮大,当他的心脏已经盛放不住那团火焰的时候,嘭的一下,那团火焰在他的心房爆炸,那些被分裂了的火苗慢慢扩散到全身,像是燎原的业火,没有什么能将他们熄灭。那些霍安的燃烧,他并不觉得炙热,就像一开始感受的那样,那是绝对适宜的温暖。

“……所以说,伏见君就是那个为了王权者而生的献祭者?”

“啧,就算是这么说,我也不会是那种会为了王而奉献自己的人,只不过是,真的没办法了而已。”他跌坐在了地上,但是却被周防尊抱在了怀里,他靠着周防尊的胸口,微垂着眼睛看着从指尖冒出来的赤色火焰,小小的一簇,却在眨眼间壮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等它蔓延到全身,应该也很快了吧。

“解除的办法。”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开口的周防尊终于说话了,他收紧了抱着伏见的手臂,不易察觉建竟然还有一丝丝的颤抖

感受到这丝颤抖的伏见诧异的扭过头看向那人的脸,眉头紧锁,一脸的阴云密布,鎏金的眸子里却因为盛放的感情太多,而让他有些看不太清。他用气音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没有解除的办法。”

“是真的没有,还是伏见君不想说?”宗像眯起眼睛,像是审视一样的看着伏见。

“……这本来就是一场献祭,怎么可能会有终止的办法。”被那双沉静幽邃的像紫水晶一样的眼睛盯着看,伏见却回以豪不避讳的直视。

没有就是没有。

“真的,是这样么?”

“伏见,别在任性了。终止吧。”周防凝视着那双既是纯净的青空却又是死寂的忧郁一样的蓝色眼睛,他是第一次如此的认真,甚至是带上了命令的强制性语调对着伏见如此说道。他不应该牵扯进这件事,他也没有理由牵扯进这件事里来,可如今他不光是牵扯进来了,甚至是还要为这件事而送上性命,这是不应该的。

这是最不应该的。

“啧!献祭既然已经开始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么随随便便的终止,你以为这种事是在闹着玩吗?还有,我都说了这并不是为了你,弑王的代价你不会不知道,你是想要将scepter4也拉下水吗?那么你的报复未免太过分了吧!”

火焰竟然燃烧到肩膀,伏见只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安逸和舒适,身上的疼痛全都消失了,他甚至都有力气去教训周防尊了,这要是放在以前,那简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终止献祭,伏见君。你完全不需要为了这个野蛮人的自私做法而付出他将要付出的代价。至于弑王的代价,伏见君是在小瞧我吗?我可没有弱到那份上呢。”

伏见瞥了一眼那握着天狼星不断颤抖的手。“哼……别说笑了,室长你的手都在抖呢吧。”

宗像僵了一下,转而露出微笑,“哦呀,这是伏见君的错觉呢。”

“宗像说的对。你不需要为我去付出我应该付出的代价,你不应该去承受那些东西。你应该明白吧,伏见。”

“……有意义吗?我明不明白,有意义吗?尊先生是王呢,但是却连一点身为王的意识都没有。室长您应该明白吧?一位被人拥戴的王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究竟哪边更重要,这是显而易见的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抽光了所以的气力一样,软软的瘫倒在周防的怀里,他就像是在火中盛开的花一样,散发着让人炫目的光彩,但是他的身体却慢慢消失,化作了那些火焰的一部分。

周防看到了伏见在笑,他不懂这个人到现在还有什么可笑的,他看着这个人慢慢变成了他最熟悉的火焰,内心里却没由来的开始有些痛恨。

3.

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搞懂过,说是恋人,可是这个人却始终都不曾承认过,他不知道这样的关系有什么可不承认的,但是,既然他不想承认,那么没关系,他不说就好了。

一开始的时候,那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可是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其实连他都有些意外,像伏见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通过测试加入进吠舞罗的, 他的性格明明与吠舞罗的性格完全相反,吠舞罗是热闹的,火热的,但是这个人却是安静的,冷漠的。有时候躺在沙发上即将睡着时,脑袋里就会想,这样的一个人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呢?最终的结果是离开还是融入进来?

而在难得的清醒时候,他就会带着奇怪的神色研究一直坐在角落里不与人交谈的伏见,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视线而紧绷了身体,他就觉得这个人真的挺有趣的,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只不小心闯进了狮群的猫,一边努力维持镇定,一边却又小心翼翼战战惶惶,生怕他这只狮子会把他吃掉一样。

十束也和他说过,他对伏见的研究似乎是有些认真过头了,很少能看见他对一件事或者是一个人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但是说到底,伏见猿比古他到底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猫,而他们吠舞罗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狮群,融不融的进来还是要看他自己。

但是当那场意外发生的时候,他承认,他是有些惊住了。因为,彼此意外的契合度很好。而且,那个平时总是一脸淡漠或者是不耐烦的人,竟然也会有除那之外的诱人表情,让人有些把持不住,如此巨大的反差,这真的让他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意外只是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毕竟那个少年是骄傲的,屈居人下总是会打压了他的自尊吧。可是,在接二连三的意外之后,两个人形成了某种莫名的默契。渐渐的, 两人的关系开始慢慢拉近,可是他却始终过不去那条分割线。

伏见的世界有一扇门,而那扇门被他自己上了锁,除了八田谁也打不开进不去。他只能一直在门外徘徊,等待,想着有一天,他能走进伏见的那个小世界里,可若是真的等不到伏见打开锁的那天,那么他自己也会用蛮力破开那扇锁着的门,强行进入吧。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慢慢演变成了某种僵持的对峙,你不肯进一步,我也不肯退一步,他认为这只是伏见的小孩子把戏,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挑明白了去说什么。对于十束,那是从高中便开始陪伴他的挚友,也是他多年来唯一能抚平他浮躁不安力量的看守者,他会为他不顾一切的报仇,在他看来,这是应该的,只不过是,这个报仇的代价有些大了而已。

伏见说他没有身为王应有的意识,但是所谓的王,究竟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存在?难道就应该要想宗像那样,为了坚持自己的道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选择牺牲其他人?他自认为那不是他的王之路。伏见说他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是,与他来说,却不是那样,他是特殊的。

“你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伏在伏见的耳边,声色哑然,仔细听,竟然还有一些颤抖,但是却无比的认真,“你是特殊的。我以为你知道。”

“特殊、吗……。”被火焰模糊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原来是这样……是我输了,尊先生。”可是这一次却输的心甘情愿,真是奇怪呢。

身体像是飘进了广阔无垠的大海一样,温润的海水包裹着他,他在那里随着海水的波澜而起伏,周围温暖的不像话,几乎是立刻就会让人卸尽防备就此睡过去,但是在即将睡下时,他却又有些不放心的想要看一看那个人让他低下头彻底认输的人,可是,他发现他距离那个人越来越远,从一开始还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庞,到最后却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赤色的点,他茫然而又不知所措,但是当一阵灼热朝他扑涌过来时,他却很清楚的意识到,啊,该说再见了。

周防尊,从今以后,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再也不会崩坏了,而你,将永远的坐在那王座之上,你建立的王朝,不会倾塌了。

不过,真好,原来并不是我的错觉。特殊吗?果然对我们彼此来说,双方都是特殊的存在。

是吧,尊先生。

4.

周防尊和宗像礼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伏见猿比古化作了一道赤色的火焰,看着它慢慢升空,看着它每绕过剑身一圈,剑身破损的地方便会恢复如初,当整个达摩克利斯之剑彻底还原的时候,那道赤色的火焰却被剑身散发出来的火焰所吞噬,彻底的,吞噬。消失不见。什么都没有剩。

周防定定的看着那柄如同新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喉咙里像是一只受伤了的野兽发出致命的悲鸣嘶吼一样,放下了的双手燃起了赤红的火焰,鎏金色的眼睛已然变得通红,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泄什么,他将手里卷起的火焰猛的朝空地上抛了出去,那个瞬间,赤色的火焰卷起的赤色风暴像是一个巨大的原子弹一样,爆发在学园岛的后面空地上。

宗像不得不展开圣域来抵御这股灼热且威力巨大的赤色风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周防尊的力量要比之前更加强大了。而且,宗像抬头,那柄全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并没有任何的损坏,如此巨大的力量爆发,几乎快要突破临界点,那么达摩克利斯之剑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损坏的,可是现在,那柄巨剑真的是一点点都没有损坏。果然,是因为伏见君吗?

真的是,任性的家伙呢……他苦笑。

伏见君,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是十分的中意你呢?我想,我有说过吧,而且肯定不止一次。

伏见君,伏见猿比古,我是真的,非常的,中意你。是那种想要将你作为可以陪我一起老去的伴侣的那种中意。

5.

学园岛外面的那些人看着天空中那柄赤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从即将坠落却又莫名其妙的恢复如初,吠舞罗的人真的是那那个瞬间就经历了大悲大喜,但是幸好,他们的王还在。

而scepter4的人也在榎本报出两位王权者的威丝曼偏差值都在一个非常稳定的范围内时,全部成员都卸下了担忧,因为这就代表,双方的王全没有事,这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当大桥那侧的雾气散尽,红色的人影和青色的人影渐渐显露出来。无论是scepter4的人还是吠舞罗的人全都拥了过去,他们的脸上带着惊忧过后的欣喜,因为他们的王都还活着,还有什么是比这还要高兴的事呢?

“尊哥!”“室长!”

“尊哥你没事吧?”“室长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双方围过来的人全都关切的问着他们的状况,却没有一个人去问一问那个消失在他们中间,至今都没有回来的那个人。周防尊莫名的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并且大笑出声。

“什么啊……原来他在你这里过的并不好啊。当初那么信誓旦旦的过来要人,还以为你能给他什么样的好环境,没想到,呵。宗像,或许我就不应该把他交给你。”

“你没有资格说我,周防尊。带给他最大伤害的人,不恰恰就是你么,尤其是现在,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讨论这件事呢?”

“……”

周防沉默了,头一次他默认了宗像说的话,是的,带给伏见最大伤害的人,不恰恰就是他自己么?甚至是还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宗像这个全心全意善待少年的人说这些话呢?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沙哑着嗓子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宗像握着天狼星和昴的手不由紧了紧,没有带眼镜的紫罗兰色眼睛却越发冰冷骇人,“阁下的人情,我可担不起。况且,你该欠的人并不是我。”

“尊哥你们到底再说什么?”

“室长?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双方的人完全听不懂自家的王与对方的王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他过的好不好,又谁给谁带来的伤害,最后欠的那个人情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尊,你的手,在流血。”安娜捧起周防尊受伤的那只手,表情异常严肃的看着他。

周防抬起手,凝视着掌心中的那道细长却深刻的刀痕,就像是伏见故意为了要留下痕迹而刻意划深的一样,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他似乎还能感觉到来自少年手腕上的那股温热的血液流进他的伤口中,与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他笑了笑,“这是伏见留给我的。”

“什么?猴子那家伙竟然敢伤了尊哥!那家伙在哪,看我怎么教训他!”

八田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开始四处寻找伏见的踪迹,可是当他搜寻了一圈之后,他却没有发现伏见的踪影。他又想起了那个离去的孤单背影,心里的不好预感更加强烈。

“对了室长,您有遇见伏见先生吗?”道明寺同样的扫视了周围一整圈之后,并没有发现他们那个脾气不怎么好,心却并不坏,而且年龄最小,身材最瘦弱的小上司,他总觉得好像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的室长和赤组的王都回来了,那么他们的伏见先生呢?

当道明寺问出这个问题后,其他和伏见略微熟识的日高,秋山也四处张望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小上司,既然他们的王都回来了,那么他们的小上司去哪里了呢?他是不是还在学园岛里?是迷路了还是受了伤没法自己走出来?他不会是有什么危险吧?

哎呀,他们的小上司总是爱一个人逞强,明明比他们都小,但是却比他们做的事情都多,真的是,稍微依靠一下他们会怎么样啊?难道他们就真的有那么不可靠嘛?怎么说他们都比伏见先生年龄要大吧?还是看不到伏见先生呢, 看来一会儿得去接他们的小上司回家呢。

这时候,宗像拿出了那把名为昴的西洋剑,他知道和伏见关系比较好的人差不多就是这三个人了,他举起那把刀,横在胸前,“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把昴就是伏见君唯一的遗物了。秋山君,一会回去的时候请将伏见君的家庭状况资料交给我,我好前去负荆请罪,毕竟是我没有照顾好伏见君。”

“该去的人应该是我吧。”周防走过两步,看着那把伏见曾经用过的西洋剑,果然,比起暗器还是剑这种东西用着更合适啊。那个纤细的少年,挥舞起长剑,漂亮的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周防尊,关于伏见君的事,我现在并不想和你多说。而且,我也没心情再去和你打一架。你的命是伏见君救回来的,那就请你好好珍惜这条命,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去糟蹋这条用伏见君的生命换来的命,那么你的余生将会在scepter4的大牢里度过。”宗像没有回头,但是声音里却透着冰冷和不耐。

“诸君,我们走吧。”

宗像将天狼星和昴握在一起,在以后的日子里,或许,唯有这一把少年曾经使用过的名为昴的西洋剑来陪伴自己了。

宗像率先走了车子内,其他成员也都纷纷进了车子,只有道明寺和日高还站在原地,秋山站在车子旁看着那两个傻傻站立的背影,不由心里发酸。

“道明寺,日高,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赶快归队。”

“啊,副长,我们要去接伏见先生回家啊,只把他自己留在那里,太孤单了吧?至少,至少让伏见先生回到scepter4也可以……”

不可以啊,不可以将他们的小上司孤身一人的留在这种地方,即便他们的小上司并不喜欢热闹,但是那也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绝对的安静啊,要他们把小上司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们做不到啊,明明,明明他们的小上司伏见先生也是最怕寂寞的吧。一个人什么的没有人会喜欢的啊。他们的小上司啊,明明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心细,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获得认可,他们小上司,明明那么好,甚至是在昨天还替他改了报告,可怎么现在就不在他们身边了呢?怎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相隔那么远了呢,啊,不行呢,他们还是要去接小上司伏见先生回家,怎么能让他孤单单的睡在这种地方?那可是会着凉的呀。

“你们……”淡岛看着道明寺毫无知觉的流出眼泪,她觉得她的鼻头也有些发酸,眼眶发涩,她还想等那孩子回来好好教训他一顿,为什么又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明明已经说过很多很多遍了,多到她都有些厌烦了,但为什么就是不听呢?她想,等他回来在最后教训他一顿,如果还不听,那就随他去吧,反正那孩子就算是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是,可是,为什么就等不回来了呢?怎么就等不回来了呢?

“室长,您知道伏见的具体位置吗?我们去接他回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里强忍着泪珠子不让它往下掉。对啊,不能把那孩子孤单单的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算什么呢?至少,也要把他接回scepter4,把他接回家,然后让他在那片樱树下沉沉的睡去,有他们的守护,那个总是极度敏感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总能好好的睡一觉了吧,就这么随意的将他丢在这里,那孩子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是会生闷气的吧?肯定会唠叨什么,真是过分, 把他一个人仍在这里。

啊啊,真是孩子气呢,可是说到底,他不也还是个孩子吗?被道明寺他们拉着出去偷偷喝酒,没有酒量的伏见一喝就倒,醉酒之后就像是一个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少年模样,会和道明寺他们一起开玩笑,一起抱怨最近的烦躁事情,一起埋怨的吐槽他们这两个上司,说累了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那个乖巧的模样真是要比平时的一脸懒散不耐要可爱的多啊。真的是,怎么想着想着就掉眼泪了呢?这可不能让伏见看到,不然他肯定会嘲笑她的,但是那个臭小鬼也肯定会别扭的安慰她吧?

真的是……不让人省心的坏孩子呢……伏见……

“不,不必了。伏见君不会沉睡在学园岛,那柄崭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你们已经见过了吧?伏见君就沉睡着那柄巨剑中。”

“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是伏见修复的?”淡岛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那孩子,什么时候有那种能力了?

“是的。没错。”

“所以……伏见他是为了……赤之王,而死的?”淡岛颤抖的声音吐露出来的真实,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伏见他不是背叛赤组了吗?他又怎么会去救赤之王?

伏见他不是叛徒吗?他怎么会救尊哥?

周防看着那些满是惊愕神态的人们,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天还真是够蓝的啊,蓝的让他有些心烦。

深呼出一口气,他终于开了口,“以前的时候没想让你们知道,但是现在,他就沉睡在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里。伏见猿比古,是我认定的爱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这份关系终于由他说出口了,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制止他说口,可是,他宁愿那个少年用带着怒意的目光直视自己,说出不许的话语,但是,那个少年却再也无法站在他面前,再向他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宗像坐在车里看着天空中出现的崭新达摩克利斯之剑,听着不远处嘈杂的争吵,他不由嗤笑。

人类这种生物总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失去的时候却又百般难过,可等到最后思结想来,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得到过拥有过。

有些人总是在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那些能轻而易举就得到的,无论他们有多么好,多么值得被珍惜,却总是会被人拿去和那些他们无法得到的东西相比较,无论那些无法得到的东西是不是要比他得到的东西好或者坏,他们总是爱拿两者相提并论。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因为性质不同,意义不同,若是真的要分一个高与低,那么总会失去其中的一样。

因为容易,所以不屑,因为简单,所以失去。

得到与否,失去与否,纠纠结结来来往往总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怎么样才算得到?怎么样才算失去?或许你曾经得到过,但是在某个时候你却又丢了它。或许你认为你从没有得到过,但其实,你曾经就曾拥有过它,只不过是你没有在意过,最终还是把它弄丢了。而那些从没有得到,又不曾拥有过的人,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因为至始至终,他们不曾得到,亦不曾拥有,谈何失去。

紧握手中的昴,他终于疲惫的闭上了眼。

你终究不是我的那朵花,我亦不过是途径了你的绽放,最终,见证了你因他人而凋落。

6.

时间过去了许久,久到他们终于能坦然的面对伏见的死亡时,他们在伏见宿舍的那堆遗物中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纸箱没有被密封,只是被稍稍的遮掩了起来。日高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这个纸箱,毕竟这也算是伏见先生的私人物品吧。他们知道,他们的小上司一向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如今,他们要打开吗?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不打开,反而是送到了吠舞罗,交给了那位赤之王。因为他们不想惹小上司生气呀。但是交给那位赤之王的话,伏见先生就不会生气了吧?

那么那个箱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呢?周防尊在他的房间里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不多,但是却都被包着漂亮的外衣还有彩色的丝带。是礼物。包装好了,只等送人的礼物。

周防耐心的一件件拆开,显露出来的除了礼物的本身还有一张张像是便利贴一样的字条。他拿起来看着上面隽秀的字体简单的写着:

祝尊先生生日快乐。

拿起另一张上面依旧写着:

祝尊先生生日快乐。

拿起第三张上面的字体变了:

祝尊先生新年快乐。

他看了看剩下的两张字条,一张是祝尊先生生日快乐,一张是祝尊先生新年快乐。

他想了想,在他们有了关系之后,他一共过了两次生日, 两次新年,那么这多出来的一张生日祝福,是今年的么?

他默默的看着摆放在床上的这些礼物和字条,他突然赤脚走到衣柜前,打开下面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又回到了床上,看着那些字条,他打开了小盒子。

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两枚赤色的平安符。那是他在新年时替伏见求的。起初是因为十束在新年的那天在神社为安娜求的,为保佑安娜的健康平安。他并不相信这东西,但是十束却说:“king,这种东西并不是为了让谁相信,而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对于重要的人呢,总是会想让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吧。”

所以他为伏见求了平安符。

以保佑他在来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只是,就像是伏见的这些礼物一样,他为他求的平安符,终究是没有送到伏见猿比古的手里。

7.

“尊,你们该去巡街了,最近三原街那边好像总有一股人过去捣乱,打着收保护费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在敲诈勒索,如果碰巧撞见了他们,不需要留情,直接揍飞就好了。”

“哦。”

周防尊从沙发上站起身,起来的时候他推了推带在脸上的那副黑框眼镜,他朝人群招了招手,便懒散的走了出去。那些热血的青年们像是得到了某种号召一样,热热闹闹的跟随他们的王一起走出了homra。

草薙出云站在吧台里面,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一瞬间就静下来的大厅,只有少部分还留在这里算是看家的成员,却一个个懒懒散散,挂着黑眼圈,一看知道这几个家伙肯定又是玩了一个通宵,他笑了笑, 点起了一支烟。

“哎呀真是,吠舞罗还是像以前一样呢,倒是尊他啊,某些地方是越来越像小伏见了。”比如说偶尔会发出的一声咂嘴,比放说偶尔会让他泡一杯不爱喝的黑咖啡,比方说,带起了和伏见一模一样的黑框眼镜,脖子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里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他不禁笑了下,“你说是吧?十束,小伏见。”

转过头,墙册上的那个笑容温和的栗发青年正朝他摆着胜利的手势,而那个有着藏蓝色头发的美好少年正蹙着眉头用手支着头,黑框眼镜下是一双澄澈的像是大海天空一样的蓝色眸子,似是有些不耐,却又带着一丝丝的纵容,看着还在叮铃铃不断奏响的门口,总觉得是有些无奈。

没过多久,不远处的天空上方就出现了一柄巨大的赤色巨剑,整个剑身都散发着炙热的赤色火焰,但是总有一抹淡紫色在绕着剑身游荡飘动,就像是守护着什么一样。

草薙没办法的笑道:“真是,又搞出大动作了。”

余光不小心瞥到了钟表上的时间,他走出柜台,盘算着,“都已经这个点了,应该要去接安娜回家了,嗯,晚上要吃什么呢?算了,一会问问安娜吧。喂,你们几个别睡了,好好看店。我去接安娜。”

又是一阵叮铃铃,悬挂在门上的风铃总是响了又停,停了又响。送出一个人,又迎来另一个人。它们并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消失就停止了运转,毕竟活着的人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室长,三原街那边出现了赤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要不要前去将其逮捕?”

“不,没那个必要。他应该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

“是,那么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好的,淡岛君。”

宗像礼司转过头,面向着窗户,他十指交拢置于搭起的膝盖上,看着那柄赤色巨剑之上显而易见的紫色,他笑了。

华丽的巨剑之下,那个赤色的人影略微弓起了腰身,他的全身都燃起了赤色火焰,抬头看一眼飘荡在剑尖处的紫色火焰,他裂开嘴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的轻飘飘的说。

“燃烧吧。”

0.

他叫伏见猿比古,他曾有两位王。

其中一位王对他说,握住这只手,后来那位王成为了他的爱人。

另一位王对他说,握住这把剑,后来他成为了那位王忠诚的骑士。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握住了他的手的那位爱人作为自己最终的也是永恒的归宿。

————————————————————————END

其实一开始是想写两篇的,一篇尊猿一篇礼猿,但是后来写到道明寺那段的时候,突然就不想写礼猿篇了,因为我好像是吧要在礼猿篇里写的,给写到尊猿篇里了 😂

其实道明寺和淡岛那段,应该都算是在礼猿篇里的,可是,真的是莫名其妙就写到尊猿篇里了,而且,赤组除了尊哥外,基本上就没有有心里活动了,不是我懒得写,是写着写着,就把他们都写没了,后来写完一看,发现没法把安娜啊草薙啊八田啊他们插进去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

本来是想最近礼猿糖太多,所以想发发玻璃渣呢,没想到还没写呢就率先宣告扑街了 ,哎呦我的心好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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