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皆如愿,所念皆可见。

【父猿】无法逃离——第七十章

好的嘛,我说月底更新就是月底更新啦,你们看我更新了吧~

小伏见在赤组的生活马上就结束了,还有两章吧,然后就会去青组了~

在之后呢,估计就会和真正的仁希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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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镰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但是睁开眼所看到的那一幕却让他惊的直接打了个激灵,用那看起来并不灵巧实际上却非常灵巧的身体直接冲到两人身边,拉开了两个人,“伏见!?你在做什么啊!”


与湊秋人的距离因为一个镰本的介入而变得不再是那么的剑拔弩张,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伏见一早就看这两个家伙不顺眼,如今既然已经交上了手,他心理是非常想要和湊秋人打一架的,所以即便是被镰本从中拦着,他也没想要就这么干脆的收手。


“啧!放手!”


“别闹了伏见!快点住手啊!”这边拦着一个有点魔障的伏见猿比古,那边还得偏过头去叫醒那帮醉的不省人事的家伙们,镰本从来没觉得叫醒一群喝醉酒而且还睡的和死猪一样的家伙们是这么的艰难,“喂喂喂!都别睡了!快醒醒!赶紧过来拉人啊!”


还好镰本的嗓门够大,他这一吼直接将这几个人全部吼醒了。


一时之间搞不清楚的众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本来还想抱怨镰本几句的,可当他们打开灯之后一看,朦胧的睡意瞬间全无。


八田还楞在原地有点反应不过来,倒是出羽的反应快的出奇,直接来到镰本身边拉过湊秋人,“伏见?秋人?你们俩在搞什么啊?是半夜睡迷糊了吧!?”


湊秋人没说话,伏见被明晃的灯光刺到了眼睛,也没说话,只是习惯性的发出了一声表达自己心情正处在不悦状态下的咂嘴声。


经过八田的劝阻,伏见最后还是收回了武器,冷漠着一张不耐烦的脸,坐在离八田他们稍远的地方不参与任何事情,只是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在那边讲话,伏见瞥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那边的八田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茫然却又不解的朝伏见看了一眼,只是他看到的却是伏见冷漠的侧脸和不耐烦而下拉的嘴角。


他不懂得伏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相信镰本他们说的什么只是睡昏了头,这样的借口如果放在他们这群人身上或许还有那么几分可信度,可若是放在这个叫做伏见猿比古的人身上,那么其可信度基本为零。


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伏见,所以才会以自己的“以为”去附加到伏见所做出的举动上,但是,伏见的思想频率与他们的思想频率永远都不会处在同一频道里,所以伏见做出这些举动之前到底在想些什么,是连他也不知道的。


就好像只能存活在陆地上的生物永远也不会知道海洋里的生物究竟是如何生存的一样,这就是他八田美咲与伏见猿比古之间的差距。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问询而来的十束坐在暖桌旁边,他看着一副并不怎么想要好好沟通的伏见,和善的笑了,“那么小伏见,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别和我说是睡迷糊了才会从床铺上持着匕首跳下来,这种话连你自己都不会信,你认为我会信?”


“啧。”伏见转过头不去与十束对视,心中暗自吐槽,那可不一定 。


“小伏见?”


“……哈…”吐出一口气来,“湊秋人打算趁着这些家伙们喝醉酒好偷偷溜走,估计是与湊速人取得了联系,打算在尊哥睡着的时候偷袭——之类的吧。”


淡漠的视线在周遭人群中扫过,在收获的各种眼神中,不出所料的夹杂着一枚来自八田美咲不可置信。


没有过多停留,声线非常简洁明了,“为了在与青之王的交涉中取得有利地位,会用赤之王的性命作为交涉的筹码——”


“他们会这么想,也并不奇怪。”


当一个人身处在对自身极为不利的环境下,首先要做的就是寻找一切对自身来说稍显有利的条件和机会,但是因为危险的环境和精神上的压迫而产生出来的命悬一线的感觉,这会导致这个人在对待某些人或者事物上发生了错误的判断,比方说,错把一只危险的狮子当成了一只不会发火的幼猫?


真是愚蠢啊。


在没有正确的认识到双方之间的巨大力量差距时,就冒然的去做一件事情,恐怕再不会有比这还要愚蠢的事情了。


至少于他来讲他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的。


“我们并没有这个打算。”湊秋人皱着眉头,脸色并不是很好的回答道。


“是吗。”伏见平静的看了湊秋人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样的注视而已,却让湊秋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像是被隐藏的很好的秘密突然间的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一样让人想要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他与这个家伙是真的不对付呢。湊秋人心中如此想到。


还好在过了几秒钟之后伏见就将视线移开了,或许是因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连带着他说出来的话也开始不再带着平时的那份顾忌而变得尖锐起来,“既然让不熟悉的外人进入组织的内部,像这种状况就应该提前预想到,亏你们还自称是赤之王的氏族成员呢,像这样怠慢缺乏思考又毫无紧张感,即便是在睡梦里被人杀死也不是没可能吧。”


“别顶着尊哥的名号在附近小混混的面前装的很了不起就满足了……”一群没头脑的蠢货。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可能只是看到了八田投向他的吃惊视线才不想说出口吧,又或者是十束暗中拽了下他的衣角,意思差不多就够了,他才没在继续说下去。


“胡说八道!”


尽管没有恼羞成怒,但也都有些愤愤然,而出羽更是直接站起来作势要朝伏见好好的“理论”一下。


意料之中的反应,伏见没有去理会,反正有十束哥在这边,想打也打不起来。


“适可而止哦。”十束说,“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秋人,伏见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八田有些难过的说,其实问与不问都没有关系了,他一直都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伏见他都没有错过,所以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就肯定也没有错,只是,他们明明也在一起战斗过不是吗?


“受你们的照顾是真的……”


伏见撇过头,没在理那几个蠢货,即便是被他戳穿了,却还能装可怜的在那里解释,而偏巧八田他们还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实在是——


“实在是愚蠢的太可笑了啊,对吧?小猴子~”


空无一物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棕黑色的靴子,而以那样语调和他说话的人,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了。


“明明都被揭穿了,却还能以那副可怜的惨样博得同情,可是你这个明明是为了赤之王好的人却被他的氏族各种埋怨,哦!甚至是招人恨啊。”


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没有引起房间里其他人的在意,甚至是他说出来的话都没有被房间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伏见的眼前,都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


“好可怜呦小猴子,果然还是因为你说的话太过分了吧?”饰物碰撞的声音在那一瞬间被挤压,然而彻底消失,那个高挑的人就那样在伏见的面前蹲了下来。


“毫不留情的就戳穿了别人费尽心思所掩饰的东西,还以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去谴责他们,”他顿了两秒钟,那张比明星还要帅气的脸上带着刺人的笑容,“你有什么立场去谴责他们呢?你既不是他们上司,也不是他们的头头,甚至连他们的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叫得上来名字的同属阵营里的一个比陌生人要强一点的普通人,他们凭什么要去接受你的谴责呢?”


“真烦啊,竟然被一个讨厌的家伙说教了。”


“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这么说啊!”


“好窝火!伏见这小子实在是太傲慢了!


“真是看不顺眼啊,对伏见这种家伙。”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想想都好有趣啊,他们肯定会像这样的去想你吧?讨厌的家伙,傲慢的家伙,不合群的家伙,啊啊啊~小猴子你所在的立场还真是尴尬的很呢,爸爸我真的是太同情你啦~”


伏见仁希抱着肚子坐在地上狂笑,完全没有理会伏见猿比古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和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他笑的毫无形象可言,时而睁开的眼睛里也满是嘲笑和怜悯。


‘闭嘴闭嘴闭嘴!’


他想要吼出声,却也只能在心底里大声的无所顾忌的喊出来,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明明不会顾忌别人的眼光,但是在这一刻却害怕极了,他害怕会被别人发现,被人当做是神经病也无所谓,被人用那种异类的眼神盯着也无所谓,可是他就是不想让这些事情被暴露在众人的眼底下,就像是每个人的心中总有那一件即便是死也要守着的秘密一样,而有关于伏见仁希的一切就是他即便是死也不愿意透露的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湊秋人!我知道你们就在这里面!]


[这里已经被scepter4包围了!立刻停止一切无意识的反抗!立刻出来!]


从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立刻让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惊慌起来。


“蓝衣服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不对,为什么我们的位置会被暴露啊?”


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所有人都处在一个极为警觉的状态里,只是大家的神情里似乎都有些吃惊,就像是在惊讶他们是怎么知道湊秋人会在这里的一样。


“是我告诉的。”伏见苍白着脸色,却又面无表情:“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我又不傻。”


“嘁!”湊秋人阴沉着脸色朝伏见狠狠瞪了一眼,就像是要将他活吞了一样。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却是八田美咲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样,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坏情绪又因为八田的这一无声的质问而翻卷了回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八田。”


你是在不满吗。


“我可是为了你最珍视的吠舞罗和你的尊哥才这么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我可是,在做好事啊!


“够了伏见,到此为止,不要在说了。你今天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十束多多良难得冷了脸色,有些不悦。


“……啧!”伏见撇过头,没在说什么。


“八田,你知道有什么地方能让秋人暂时躲一下吗?”


“啊、啊!我知道,通过天花板就能到上面的方面,那间房并没有住人,在通过通风管道就能到旁边的大楼去,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做的逃跑路线,是我和猿比古一起……”


八田僵着笑容扭头去看伏见,可是那个人只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身影和有些阴郁的侧脸,不安在心底慢慢扩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消失一样。


“那就由你来带路好了。”


“啊、好。”


八田爬上床梯,膝盖跪在伏见的床铺上,他拿开那块遮挡的天花板,里面露出了黑漆漆的通道。


“猿比古!好厉害!”


他下意识的朝伏见看过去,但是那个人却依旧坐在床板上,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孤独冷硬的背影让八田想起了在HOMRA的时候这个人也是这样,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的最角落,安安静静的喝着饮料,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话题,有时候他也会硬拉着伏见去同他们一起玩闹,可结果总是不如意,很多时候他们玩着玩着就会将伏见一个人丢在那里,但那并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玩的太嗨的时候反而将伏见忽略掉了。因为他从不会参与进他们的玩闹中。他总是自己喝着东西,看着他们犯蠢似的闹,那与伏见自己坐在吧台那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猿比古……”他看着伏见的背影,却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八田,动作快一点,绝对不能让scepter4的人发现秋人。”十束看着八田发愣,又看了看依旧是静坐的伏见,心底无奈的叹出口气来。


果然,这两个小家伙都是不怎么让人省心的孩子啊。


由八田带头,其他人紧随其后,最后离开的是十束。


在出羽也跟着爬进了通道之后,十束又一遍的催促道,“伏见,快一点,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我知道。”站起身,乖乖的爬上床梯,跟着进了通道。


秘密通道内一片漆黑,可是伏见的心里却平静的异常,他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就像八田已经不会再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也不会再说出能让他觉得兴奋,发自内心感到开心的[好厉害],他并不难过,只是觉得,好失望。


他对八田美咲,好失望。


第二天,伏见依旧是坐在了吧台的角落,独自一个人的喝着一杯加了冰块的白水,今天的他似乎要比以往更加的沉默,脸色也并不是很好,虽然没有太重的黑眼圈,但是却透着一股病态的惨白,甚至就连拿着杯子的手都有些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这一天的HOMRA并没有太多人,除了坐在吧台那边的八田外,就只剩下吠舞罗的三巨头,而这三个人此时此刻却在一脸头痛的讨论着有关于那对双胞胎的事情。


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反常,当然,对于自己的事情伏见也一向隐藏的很好。


冰凉的水刺激着喉咙,也冲淡了口腔里一直弥漫着的血腥味,他放下杯子,由像往常那般支起了头,默不作声的听着草薙出云他们的谈话。


“唉,虽然很遗憾,但是秋人和速人的表现也正好证实了小伏见的推断,果然,他们是有那个打算呢。”


“抱歉抱歉,这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擅自就答应了盐津那个大叔的要求,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草薙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难得的竟然没有抽烟,看来是真的心情有些不佳。


“算了,就算是他们打算趁着King睡着然后偷偷下手,你认为King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似乎是想到了那个不可能会发生的画面,十束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你觉得我会出什么事情吗……”周防搭了一声。


“所以说草薙哥没必要那么失落啦。”十束眯着眼笑道。


你的这个笑容真的是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吗,草薙出云下巴放在桌子上,抬了下眼,都懒得开口了。


“不过他们既然狼狈的逃走了,那么我们也就算是完成了盐津大叔的委托,算是还了人情吧。”十束收起了笑容,当初盐津帮他们救出了安娜,那么如今他们也帮忙收留了他曾经的下属,这份并不应该存在的人情债就算是了结了。


“如今附近的组织都知道我们帮了scepter4的人,虽说是曾经的。但他们还是多少有些不满的,这点还需要我们自己去协调。”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草薙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凝重。


“还真是会为自己开脱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恶劣言语,伏见觉得他似乎是走进了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迷宫,无论走到那里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无论走向那条路也都会遇上这个阴魂不散的人,他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为什么一个明明已经死掉了好久人还会不停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果然,不愧是我最爱的小猴子呢~”


那个人就坐在草薙出云和周防尊的中间,那双猩红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嘴角上挑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里面包含着嘲弄以及玩味的深深笑意。他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他还在上学国中的某一天,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人在他的脖颈上留下无法抹去的牙印的那一天,太阳落下,外面是一片灰蒙蒙的,没有阳光,看不到一点希望。那个人的牙齿深深嵌入他的脖颈,皮肉被撕扯开来的感觉很痛,是真的很痛,可是更让他无法忍受的却是那个人在他的耳边像是恶魔轻吟般的低语道,“你是逃不掉的。”


你是逃不掉的。


口腔里的血腥味再一次的蔓延开来,那是他昨天晚上被这个人的幻想折磨到甚至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而咬出来的伤口,舌头很痛啊,痛到他都无法好好的说话和吃东西。


闭嘴啊,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幽灵!给我消失!


“哈哈哈哈哈。”这只幽灵发出了恶劣的笑容,却在下一秒钟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望向他,“我说小猴子,你真的是为了这个组织才发起的进攻吗?”


闭嘴闭嘴!!


“竟然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你?”他表情浮夸的露出惊讶,“是该说我家猴子的演技太好呢?还是说,这些虚伪的家伙们啊是故意没有发现,等着你自己露出狐狸尾巴的呢?”


可笑!他没有做错什么,他也没偷着摸着做什么对不起吠舞罗的事情,反倒是你这个自说自话的幽灵,给我消失啊!既然是幽灵,那就有点身为幽灵的节操!别大白天的就跑进别人的视野里,消失消失给我消失!!!


“……见?”


伏见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一直在叫他的那个人。


“理由就只是那些吗?对秋人拔出匕首的理由。”十束认真的看向那个脸色明显要比昨天还要苍白的少年。


沉默了几秒钟,他缓缓开口,“还能有什么啊。”


太烦了,一直追问这一个问题的原因实在是太烦了。他小声的咂了下嘴。


“我是在问你,从刚才开始,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这个问题像是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不小心落入了湖面,没有溅起水花,却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终究是惊扰了湖面的平静,既是石子在不起眼,可它依旧给湖面留下了不浅的痕迹。


他们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伏见的视线虽然是看向他们这个方向,但却没有看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反而是用一种非常浓烈的恨意以及刺骨的寒意交织而成的凶狠目光看着正对着他的那一把空荡荡的座椅,很意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发现感情如此外露的伏见猿比古,而他们确信这把椅子上面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朝十束的旁边看了一眼,不见了,那个幽灵又消失不见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倒置的脸孔在眼前瞬间放大,伏见甚至都能从那双闪着血色的猩红眼眸中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自己,眼神阴郁,脸色惨白,活像是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可明明这个人才是恶鬼啊。


“让人担心了哦。”


倒置的脸孔恢复正常,这个人就站在伏见的面前,以一幅像是在日常闲聊一样的口吻说:“要和大家说明吗?说你看到了幽灵,坦白你有一个怎样的父亲。”


“以吠舞罗这种组织来说,他们肯定会以‘我们是同伴啊’这种烂大街的理由将事情闹大,甚至会不顾你的意愿以及你那死死搂着的自尊心来逼问你,让你将那些掩埋在心底的秘密暴露在阳光底下,然后他们会说什么呢?”


他天真的笑了。


耳边响起了那些他熟悉的人的声音。


“真可怜啊, 没想到伏见这家伙竟然有那样一个糟糕的父亲。”


“对啊,难怪他都不怎么合群,还整天一幅阴郁的样子,我都有些同情他了。”


“有一个那样的家庭,也真是难为他了。”


“好可怜啊。”


“真的好同情他啊。”


“哇哦!伏见那小子真的是太可怜了!”嘴角的弧度裂到最大,看着可怖又扭曲。就像是一面破掉了的镜子,上面遍布了一张张已经扭曲了的笑容,每一张扭曲的脸孔里都带着满满的恶意。


“怎么办呢?我也好同情你啊,sa~ru~hi~ko~”


遮住的双眼在伏见猿比古的眼前如同揭开了一场正在上演的残酷戏剧的帷幕一样,泛着血色的眼睛里只有讥讽和蔑视,流动的红色眸光就像是血池里的鲜血,粘稠的铺满了整个世界,腥甜的味道几乎令他快要窒息。


“啊啊,即便是想想,都郁闷的想要去死吧?”


没有丝毫掩饰的厌恶眼神就那么直直的对视进了伏见猿比古的眼中。沾染了剧毒的字词就像是要硬生生的撕裂他的肌理,粗暴的砍断他的骨骼,残忍而血腥的挖出他的心脏,最终,在紧握脖颈的手中一点点的窒息,死亡。


无言的疼痛,他竟然喊不出一个字来。


一时之间的无措让他有些茫然,他从来没有在伏见仁希的眼中看到如此明显的厌恶和恨意,他明白这种感情是有多么的强烈,强烈到会让心脏都为之颤动。


浓烈的恨意,极端的厌恶,这就是他看向伏见仁希的眼神,如今,他也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个人一直感受的东西,铺天盖地的恨意就像是一张包裹严实的巨网,而那极端的厌恶就是勒住脖子的钢丝,窒息的感觉让他想要挣扎,无数的言语全都堆积在喉咙里,想要嘶吼出声。


凭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发了疯的挣扎。裹住身体的巨网被撕裂,勒住脖子的钢丝被切断,他立足于那片他无法逃离的深渊之上,发泄着他囚困已久的内心。


明明应该被厌恶的人是你!需要被憎恨的人也是你!


凭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凭什么恨我!凭什么厌恶我!你有什么资格去恨我厌恶我!我如今的一切全都是你这个罪人造成的!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你这个人渣毁掉的!


明明最应该拥有憎恨资格的人,是我伏见猿比古啊!我的一生,全都被你毁掉了!


就像那个蚁巢一样,被你毁掉了!


你有什么资格!


伏见仁希!


你有什么资格来恨我!!!


心脏因为情绪的起伏而剧烈的跳动,毫无血色的脸孔几乎白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是他的表情却越发的归于平静,完美的收敛好眼中激烈到极点的波动,沙哑的嗓音就像是被迫吞下了一捧沙子般干涩而粗粝。“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是吗。”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一直空着的座位,他们没有忘记伏见刚才的眼神,那种几乎要将视线化作实体的浓烈恨意,就像是这个座位上正坐着一个恨不得让他生吞活剥的人,那恨意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让他们想忽视都难。


但是这孩子并不愿意说,他们也没办法逼问。


只是周防尊在偏过头看着那空荡的座椅时,敏锐的直觉感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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